我不明白豆豆犯了什么错,让她们才见了第一面,母亲就将它当做了仇人,现在我明白了,是因为我。
母亲真正讨厌的人是我,所以不管我带什么回来她都会讨厌的,而且我越喜欢的东西她越讨厌,有个词叫爱屋及乌,讨厌也是一样的。我对豆豆太过疼爱,所以她对豆豆开始了无尽的批判。
到家以后,我牵着豆豆回了我的房间,不想见外人,魏明推开门,坐在电脑桌前玩游戏,我趴在床上刷手机,这样的画面在我每次回家的时候都会出现。
父亲推开门,让魏明去买烟,说亲戚们都到了,魏明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,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涌现出的烦躁。
见他不动弹,父亲提高了嗓门,“听到没有?!”
我们家的房子很高,这一声叫唤在整个房间里回荡。
“听到了听到了”,魏明手下不停,拿起手机接过钱出了门。
电脑音响的声音开到了最大,里面游戏的解说咋咋呼呼的叫嚣的我头疼,我走过去,将音量调低,重新趴回床上,感觉世界终于清醒了一点。
豆豆趴在我的双肩包上打盹,比在家老实了很多,偶尔会抬头看看我。
母亲进来翻找东西,我觉得一阵烦躁,似乎总是有人来打扰我的清净。我抬头撇了撇我的衣橱,事实上那不能算是我的衣橱,里面有三分之二的东西不是我的。
母亲将衣服扒了又扒,袖子和裤腿打成了死扣,一坨衣服紧紧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,我听见母亲说:“哎,咋没见哎?”
母亲又出了门,卧室门开着,我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站起身将它关上,没过一会母亲又进来,向我吼道:“老是关着这个门干啥?那么见不得人吗?”
我自动关闭了耳朵,果然,她继续说:“家里的亲戚们都来了,也不知道去打个招呼,见了人连叫啥都不知道,真是出了奇,就没见过你这样的。也不知道怎么长得,原来越不是样子了!”
“这世上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”,我都听得耳朵起茧了。
她说:“立马从床上给我滚起来!”
我抬起头,看见她正瞪圆了眼睛指着我,怀里抱着一坨衣服,一条裤腿稀稀落落垂在地上,另一条与她怀里的一团衣服紧紧缠绕在一起,地上已经堆满了,这些衣服我见都没见过,看上面的灰尘,应该比这橱柜的年头还要长。不过也没事,有这张床挡着这片狼藉,不会有人看到的。
<a href="" title="北川风" target="_nk">北川风